还记得那个火热的夏天,我决定去厦门。那个很遥远的地方,尽管我的父母再三的阻拦。但倔强的我还是踏上了南下的火车。那次出行,我剃了个光头,身为教师的我,这是一个大胆的挑战。没关系的,到了厦门,我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,没有人会在乎你是谁。也没有人在你的身后指手画脚,一切将变得那样的自然,畅快。但在蚌埠的火车站,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,在售票大厅,一个便衣警察把我叫到了一间小屋,要我出示身份证,我没带。好在有教师证,可以证明身份。但警察的怀疑的目光落在我的头上时,我知道是我的头型惹的祸。
那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,别谈什么动车。那三天三夜漫长的火车里的生活,够我记一辈子的。除了喝水我已不记得我还吃过什么东西。那种闷热,是一种煎熬。只有在夜里在感到一丝的凉意。夜风通过车窗,徐徐的吹来,那是一种奢侈。对于在夏天出行的人来说。当你能适应那种痛苦的煎熬,一丁点的快乐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。就像一个悲伤地人,得到的安慰,哪怕是别人的不经意的一句暖心的话,那也是春风。等到真的到了厦门那一刻的心情,有着说不出来愉悦,我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,尽管当时还没有天亮。我只能看到夜色中的闪烁灯光。我大声的喊着,厦门我来了。请允许我投入到你的怀抱。我的妹夫已早早的带车站等我,顺便说一句,我的妹妹一家都在厦门打工。我的远行不是漫无边际,在厦门我可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,还有我的亲人。但厦门的热,我很快就可以感受的到了,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,楼房在一天的骄阳的暴晒下,仿佛把所有的热都储存在房子里,风扇只是一种摆设,它扇出是那种说不出的热量。很难入睡,煎熬着,我数着天上的星星,告诉自己。这样就可以很快入睡。可那方法不尽人意。妹夫在是一家公司的装卸工,每天起早贪黑很是辛苦。妹妹也在那家公司上班,是把那家公司的垃圾拉出来,说是垃圾,其实是工厂里的一些废弃的塑料,还有硬纸壳之类杂物。她每天都要用板车,把那些垃圾拉到租的房子前面,然后分门别类的捡好。看到妹妹那样辛苦的劳动,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,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中有多少像妹夫妹妹这样辛苦的外乡人。默默地为这座城市奉献着。两天之后,我也决定和妹夫一起搬运货物,我想用我的力气挣点钱,我不愿意在这里白吃白喝,妹妹妹夫说啥也不愿意。在我的再三的恳求下,我来到了妹夫工作的站台。那里的搬运工,个个五大三粗,光着膀子,露出了健硕的肌肉。知道我是老师,又看到我那瘦弱的样子,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,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汉子,说道,小兄弟,干这个要的是力气。你说你有福不享,干嘛要来这受罪呢?我告诉他们我试试看,如果干不下来再说。为了证明我可以干得下来,那一天我干的特别卖力,已记不得淌了多少汗水,只知道我们一组八个人那一天共喝了九桶纯净水。那落下的汗水落到了站台上,你找不到一点的痕迹。我在那站台上来回的搬运着货物,那样的单调的来回重复一样的动作。只有汗水在悄悄地流淌。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,是那样的麻木,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体。你一天的工资是四十元,我干下来了,但那一夜我却睡得很香,身上的疲倦已让我忘记了肉体的疼痛,更忘记了那夜晚的燥热。那一夜我连梦都没有做。就这样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干了整整二十天,和那些搬运工也混得很熟,他们对我这些天的表现,感到很满意,乍一说要走,真的有些舍不得.
发工资那天,公司的一个部门的经理破天荒的请了客,那天晚上我喝的很多,是醉了吧,在厦门的夜色里,我踉跄的走着。我深情地来到那个站台,俯下身子抚摸着还有些发烫的水泥地,我告诉它,我要走了。我拥抱着那棵站台边的老树,我问它你是否还认识我。等到不知哪一天我在故地重游,我还可以抱你吗?我在夜色中来回的走着,迟迟不肯回去,这二十天的炼狱,我体会到的很多很多,我是如此的瘦弱,但我的内心又是如此的坚强,厦门是你锻炼了我,给了我火一样的热情。我爱你!
我决定去厦门的鼓浪屿看看,妹妹说不去那里,你就等于没有来过厦门。鼓浪屿,我听过那首著名的《鼓浪屿之歌》。你醉人的旋律此刻却在我的耳边回响。要到鼓浪屿必须要坐海轮。只要穿过十几里那么远的海面,便可以来到鼓浪屿的腹地。鼓浪屿并不太大,是在一个小岛上。那里的楼房都建在石头上,地势很不平整,高低不平。走路很是费力,来游玩的人大多乘坐的是一中小型的机动车。我是第一次离海那么的近,我可以闻到海的气息,一种清新,一种温暖。那感觉有着说不出的快乐,你好吗?大海,请接纳一个北方人的对你的祝愿。我深情地跪在松软的海滩上,面朝大海。我突然想起了海子的诗来,我有一座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如若能有选择,我愿意有一处房子,不论有多破旧,只要它在大海的边上,我愿意和我爱的人,住在这里。老了,把我埋在大海边,我就会永远和大海在一起了。我看到游玩的的人,在海水里戏嬉,是那样的快乐。那样的享受,我真的想脱下衣服,投入海的怀抱,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畅游着,忘记一切。我没有那样做,我只是静静的守候着海,我看着它那蓝色的肌肤,我感受到他那博大的胸怀。大海,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,我只在这里留下了几行足迹,而你却是亘古不变的永恒,你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。我愿是你沙土里的一枚贝壳,愿是你海风里的一只海鸟。通过那条长长的隧道时,突然听到那首著名的曲子,那长长的隧道,灯火通明,若白昼一样,那伤感的旋律,弥漫着,荡漾着,漂浮着,在这里的的每一个角落。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吹箫得人,是一个长者,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庞,他是那样的投入的吹着,忘记了一切。走过的人,会给他放下一个硬币,或者一张纸票,我也是,是那样的虔诚的放下了一张纸币。我悄悄地离开,生怕惊动了这位老人。我终于还是走了,就像天空飘着的一团云。厦门,我还会再来吗?我问自己,我不能回答!而泪水却开始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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