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香的麦籽饭
(李英君)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,我也就十一、二岁。那时候的大米是奢侈品,是吃不上的。白面也只是偶尔的吃面条的时候才能享用一下,主食都是两掺馍。搭配的有蒸榆钱、蒸苜蓿,煮麦子。
春季放学后、休息日,我们主要的活动就是爬树捋榆钱、下地掐苜蓿,暑假到了,我们就要捡拾麦穗,暑假大部分的时间基本上是以捡麦穗度过的,紧张、充实而快乐。
我家的主劳力是妈妈、姐姐和我。因妈妈是家属,有充足的时间,我和大我三岁的姐姐整个假期就像妈妈的跟屁虫似的,骑着“二八”自行车奔波在本连和其他附近连队的麦田里,最远的连队甚至有10几公里远,
捡拾麦穗是紧张而刺激的,有点类似于“偷”了,因为麦地都是公家的。当康拜因突突突的走过去时,原本金黄黄、金灿灿的一望无际的麦田,瞬间就躺倒在地了,公家不允许捡拾,说是要组织职工捡拾一遍,有专门的骑马“看青的”,我们就躲在林带里、渠道里,等看青的人巡视过去,立马冲到地里捡。姐姐胆子比较大,她敢冲到没有收割过的地方,大把的拽,等远远看到骑马的人来了,赶紧跑,我比较胆小,只是到收过的地方,捡拾那些漏掉的麦穗,有时慌得被麦尖扎的手生痛也顾不上。
记得有次在4连的戈壁滩,路很远,但麦田很大,我冲进地里时突然发现了一溜子的一小堆一小堆的麦籽,这可比捡拾麦穗划得来,我顾不得有土,连忙用手捧着往袋子里装,听见有人大喊“快跑,人来了”,我真舍不得啊,但也无奈的跟着跑了。
其实这个活儿很累,我们到远离连队的9连、4连捡时,还得带上午饭,说是午饭,其实就是馍馍和凉白开,因为是偷着捡,所以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捡满一蛇皮袋子,我们的办法是:我们三个人,集中起来装满一袋子,就留我看护袋子,妈妈和姐姐在拿空袋子捡,我会很紧张的看着她们跑进去、跑出来。我觉得那天看青的人很善良,因为他只是不厌其烦的把人一遍遍往外赶,但从不让人把捡拾的麦穗倒出来,不像有的人,撵上你了,你就得乖乖的把麦穗倒掉。
捡回来后,诸如晾晒、脱皮、用铁窑子碾成末子等工作就交给爸爸了,晾晒时,就把它们摊在门前的空地上,每间隔2个小时,就翻晒一遍,至少晒2天后,才用一根粗粗的长不过1米多点的木棒,锤击后脱粒,将麦秆清理出去后,在用簸箕筛一遍,最后将干干净净的麦子倒进一个铁罐里,用铁锤慢慢砸,砸的过程中还要不时地兑点水,使麦籽始终处于潮湿的状态,这样方便把它们锤烂。
煮饭要用小火慢慢煮,是急不得的,否则就糊了。每次妈妈都耐心的早早用小火慢慢炖,当我们吃着香喷喷、糯糯的麦籽饭,想着捡拾麦穗的紧张劲,就觉得特别香、特别有味。
地址:新疆兵团第七师一二八团 李英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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