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忆夜雨听萧瑟

笔名散文诗专栏2022-03-30 22:46:203

(大学时因为拒绝自己不喜欢的追求者而被周围人孤立,为了斩断他的情思而自毁形象,自此被视为“奇葩”,默默承受这些歧视期间写下《夜雨何妨听箫瑟》,多年后再回忆审视当年的感受。)

夜雨,静坐,回首岁月无痕而又有痕的轮回,不念其推,其追。

回想大学那时,青春在我眼中曾是浪漫的风,浪漫的雨,浪漫的七彩虹。纵然是狂风暴雨的暗夜,依旧带给我诱人的梦幻。几多年少的风雨苦涩了季节,却也坚强了曾脆弱的心。

如果说激流勇退是一种境界,把路走绝是一种精神,那么我宁愿选择一种精神,置己于死地而后生。

拒绝别人给安排的人生,有错?任由他人的眼光来左右自己的人生?难道要将错就错的依着他人的误会走下去?我藉由着恩师和父母的殷殷期待,拼着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获得自己安排人生的自由,这人生的大玩笑,我开不起,也不想开,哪怕人生从此永远冬季。

走出飘雪的季节,行囊空空,心绪被风吹雨打得七零八落,咀嚼了曾无法超越自我的悲哀和生命尊严迷失的困惑,索性放弃了那点可怜的所有,走进雨中淋个痛快。我知道,自己正被青春折磨得疲惫不堪。咬着牙将那片岁月走过去,心事似落花飘零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。而我背负“愚蠢”在不理解的目光下苦苦挣扎。让季节的误会随风飘散,不屑于去解释什么,只让一点什么无缘由地淹没了一点什么。只是有些心情自此不再。子非鱼,焉知鱼之乐?我只想做一条自由的鱼。既然不想伤害别人,那就选择伤害自己。

重重的摔了自己一跤,摔去了年少的轻狂和浅薄,和那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之后,再次站立在地平线上,升起毅力与意志的太阳,做一把海明威笔下的“人生没有失败只有粉碎”的水手。咬牙坚持着,坚信自己会走过这段黑暗与苦难的隧道,让无言的行动去折回那异样的目光。

当超越了旧的自我,一个崭新的自我自此重生。重拾生命的尊严:不向环境低头,不向世俗观念低头,不向自己的命运低头。把握自己的存在,擎起头顶上的蓝天,和他人一样平等的享受这个多姿丰富的世界。经历了年轻生命中的一场风雪,心胸开阔了许多,坚韧了许多,终于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容纳成功,容纳阳光,更能容纳失落,容纳风雪。

终于泪后,挺胸抬头看向前,穿过季节的迷雾,发现天更宽,地更阔,风雨冲刷后的世界美丽有加,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感动:

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

挺过风霜雨雪,我依然是昂首向天的一棵树。擦干眼泪,坚守青春的初衷,依然风里来,雨里去,借唱一阙给自己的《定风波》,不管他人听得懂还是听不懂:

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。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……

凭窗而立,眺望银灰色的天空,再听那熟悉的夜雨滴滴,清酌浅唱,不禁低吟一句:“夜雨何妨听萧瑟”......

多年以后回首往事,才惊讶的发现,平凡正如河蚌的我在那曾经受伤的地方不知不觉中熬成了一颗珍珠。顿悟,岁月的砥砺是一道多么珍贵的魔法。是它成就了我坚强,乐观的生活态度,造就了我洒脱、自由的人生经历,尽管我曾为此吃尽了苦头,可是我心是自由而快乐的,这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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