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晚上,我头发未干的在床上听着韩寒的书竟不知不觉睡着了。醒来已是第二天,午夜时分,辗转反侧许久,依然难以入睡。
心如明镜般清醒,睁开眼睛便是一小小的荧光,在黑暗中并不显眼,我以为是幻觉或眼花了。盯着几秒,那荧光确确实实存在,只是太微弱了,若不注意便错过了。
它静静地在我对面的蚊帐外趴着,那屁股后亮光像呼吸一样高低起伏,有规律的一下子亮了起来又一下子暗了下来,似乎极力想把周围的黑暗给照亮。太痴心妄想了!凭它怎能与黑夜对抗?我不由嘲笑它,还是闭眼睡觉吧。
忽然一阵嗡嗡声,它钻进了蚊帐,亮光大了许多,翡翠色,又像月光的轻柔,只不过相比月光显得微弱。大概是进来了想再出去,它振着翅膀嗡嗡乱飞一通,像小孩子拿着荧光棒在空中挥来挥去,带出一条条光线,煞是好看!它在我面前前所未有的清晰,也许这是我今年第一次看到它,也许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它了,即使有也不曾注意吧。看着它,我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玩,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小时候,兴许第一次看到它钻进自己的蚊帐里,感觉格外美感。
外面的夜空我想依然很美,如天幕,只是少了繁星点缀;蛙声依旧,热闹不曾停过,只是少了清风吹拂带来的清凉;如果再来一朵云驮着一轮皓月挂在窗边,再倾泻一条银白瀑布流过窗内,那更美了!四月快中旬,正是芳菲时节,是人间四月天,美好的月季。萤火虫已经开始出来活动,蛙声一声接着一声,如丝如缕般进入耳朵,美好夏夜在悄然靠近。
我脑子努力想着以前有关萤火虫、有关夏夜的记忆,却发现已零碎不堪,只能有个大概的重合的印象。那些记忆在岁月里慢慢消逝,即使犹如萤火虫闪闪发亮,终究不能把黑夜照亮,它只是这黑夜里的沧海一粟,而那些回忆也只是黑夜里动人心弦的亮光。
突然萤火虫不动了,荧光也随之消失,这片区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。也许是它的不再动了,我顿时少了乐趣,怎知过了一会儿,静悄悄的周围的蛙声也骤然高昂了起来,像是迎接盛宴的到来,此起彼伏;萤火虫也随之动了起来,荧光再次一闪一闪在我眼前闪动,真是意外啊!
枕着蛙声,看着荧光,在这半夜三更,不知何时我陷入了半睡半醒,隐约记得半睡中我做着儿时记忆深处的梦,醒来过后全忘。
4月,10日凌晨3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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